今年五月,我被放飛到以風(fēng)車、郁金香、乳牛及運河而聞名的國度--荷蘭。半個月的逗留一晃即過,總的印象是空氣清新,綠樹成林,鳥語花香。牧場上掛著牌號的奶牛悠閑地吃草,別墅前的看家狗寂寞得遠瞅著你就熱情地吼叫;交通發(fā)達,工業(yè)自動化程度高;荷蘭人基本通曉德文英文水平也明顯高于鄰近的法國或德國人。但此次最令我難忘的還是三次歷險。
自行車失蹤
我住在名叫OSS的小城市。這兒地多人少,沒有市內(nèi)公交車。人們出行多用私家汽車或自行 車。由于出租車較貴(起步價為8荷蘭盾,1盾約折合人民幣4元),我便租了一輛腳剎自行車,租金為7.5盾/天。
與大多數(shù)西方國家一樣,荷蘭的商店只開6天,9:00~18:00。好不容易盼到周四,OSS的商店堅 持到21:00,我和同伴興高采烈地逛店。18:00時將腳踏車泊在一自行車店門口,而后分頭行動,說好21:00來匯合。這兒的緯度相當(dāng)于中國的哈爾濱,加上實行夏時制,當(dāng)21:00不遠處教堂鐘聲鐺鐺作響時,暮色才剛至??苫氐讲窜囂?,與同伴匯合了,車卻不翼而飛了。兩人仔細回憶半天,確認實為此處。再找人一打聽,丟自行車乃家常便飯,心里便急了起來。先前在這兒的自行車店瀏覽,普通的車標(biāo)價為500盾左右,心中大呼不好。理智還是讓我們想到了警察局。
值班的警察極為熱心,幫助我們填寫了荷蘭文的丟車表,并要我們補上車的序列號等信息,方 可入案偵破。據(jù)他介紹,在OSS每天約有十輛車被丟,能被覓回的占十分之一??绍囀亲鈦淼?,我甚至連車的式樣也記不太清,更何談具體信息?只好明早去詢賃車主。鑒于車丟在一自行車店前,我毫不猶豫地抄下了該店的牌子地址,在警察局問得該店的電話號碼。
回到旅館,頭一件事是翻出臨行前我在上海買的美亞保險,查出此屬行李失竊,歸在可賠償之 列,但需在24小時內(nèi)取得官方證明。心想第二天還真夠忙乎,要在租車主、警察局來回奔跑,且要打電話通知上海的保險公司,真夠麻煩的。思來想去,唯一的幻想是自行車店的營業(yè)員錯收了我們的車。
第二天好不容易熬到車店開門,電話過去,果然幻想成真。失而復(fù)得,暗自告誡:下回一定要小心。
跳錯車
自行車完璧歸趙,心中大豁開朗,決計周末去巴黎一游。訂好了周五晚去、周六夜回的火車臥 鋪票?;貋淼能嚍榘屠柚涟⒛匪固氐?,而我的目的地為海牙。海牙是荷蘭的政治中心,為次于首都阿姆斯特丹及港口鹿特丹的第三大城,十分令人神往。車票上注明到達海牙為周日早上7:07。6:45左右列車員把車票與護照還給我,并用法式英文通知我快到了。不慌不忙地收拾行李,印象中該國際列車只停靠一些大站,海牙之后便是阿姆斯特丹。還未收拾停當(dāng),車卻止住了,一看是7:00,匆匆奔至車門口,這其間約摸半分鐘光景。正要按撳紐開門,車卻啟動了,門倒是開了,站臺上似乎寫著下站為阿姆斯特丹。心想大事不妙,此時四處無人,無法詢問;再想此地不下,便要奔向阿姆斯特丹了。而那兒我已去過,海牙才是我的目的地。時間寶貴,咋辦?來不及細思慣性原理,我連人帶包跳下車去,只因車速太快,把我重重地摔了一跤。左腰、右臂、右踝均有疼痛感,心中祈禱千萬別骨折。一拐一瘸四處張望,天哪,這是不出名的小站,叫DORDRECHT,離海牙還有好一段路呢!心中大呼上當(dāng),原來火車是如此準(zhǔn)時,7:00到7:07有7分鐘,不可能提前那么多。只好換到另一站臺,等待慢一些的荷蘭國內(nèi)列車?;疖嚨故菧?zhǔn)時來了,上去后人也極少。我不懂我的那張臥鋪票是否還有效,反正這兒查票很難得,加上我心中滿是抱怨,便安坐其中,開始打盹。迷迷糊糊列車員查票來了。我深知老外的罰金很重,便找出巴黎到海牙的臥鋪票,一五一十地托盤而出。列車員瞅了瞅我,問:“你想去哪?”“當(dāng)然是海牙。”“海牙剛停過。”“天哪,我又搞錯了。”只見列車員拿起我的票,唰唰地寫了寫,咔嚓敲了個章,并友好地告訴我,下站(LEIDN)下去,憑此票可返回海牙。原來他在我的票上簽了大名,并注上LEIDN至海牙。LEIDN雖說是個小城,但有著名為KEUKENHOFF的大花園,頗值得一去。既來之,則安之。抓緊時間走馬觀花后,再去女王的駐地--海牙,倒也不錯,而且返回OSS還順路。后來我知道,若無票上車,須主動補票,補票金額為原價的2倍;若不補票,罰金至少為5倍。因而很少有人無票上車。